【莲理枝】似火樱桃 第十二章
|警官me+落魄爱豆mi|HE|白月光|追妻|
人的感情，复杂又割裂。
一方面告诉自己，快爬出来，别再陷下去。一方面又捂紧耳朵，自我催眠道，再陷一会儿，就一会儿。
尴尬的程度，就如同现在眼前翻腾的海浪，从美丽的碧绿变成了灰黑色的沉默。
“道枝，你想说什么就说吧。我准备好了。”目黑问，眼底是深不见底的漆黑。
该说吗？道枝无言地纠结着。
“再等一会儿。我还没准备好。要不，你再抱我一会儿。”再任性一刻吧。多一秒温存，回忆中就多一页珍存。
“好。”目黑将彼此的距离又挪进了几分，白沙发出钝钝的摩擦音。目黑将外套打开，把道枝朝身体深处抱紧。
想到以后只剩陌路的彼此，道枝忍不住全身战栗，只好将胸腔里那颗冰冷无比的心贴近目黑滚烫的柔情中，近一些、再近一些。当然，无论如何都捂不暖，这是肯定的。
也许此刻、亦或者今夜以后，这个男人便再也不会将道枝放在眼中。只怕以后，目黑想到道枝，就恨不得甩开十万八千里，犹如发出恶臭的垃圾一般，厌恶着。
“道枝，你这样，我其实更害怕。”目黑忽然说道。
“那你，就当个傻瓜。”道枝苦笑着说道。
“我当个傻瓜当然无妨，我就怕你心里堵得慌。”目黑还是期望从道枝口中听到，所谓真相。
“如果我说了，我们可能再也无法在一起。”那样的结果，是毋庸置疑的。
目黑眼底一片漆黑，思量许久，他缓缓说道，“行，我懂了。那我再不问了。”
“目黑莲，你真宁愿当个傻子，也要爱我吗？”道枝有些惊讶目黑的回答。
目黑既然愿意自欺欺人也要抓住自己，而道枝，是不是也可以抱有万分之一的希望，就是微乎其微还能够爱下去的可能？
这样的想法很危险，道枝发现自己的处境，比五分钟之前，越发艰难了几分。
“爱你就可以了。傻傻的，也挺好。”目黑回答。
道枝认真地目视目黑的眼眸，问道，“如果，我杀了你爱的人呢？”道枝问道。
“非得如此吗？”目黑哭笑不得。
确实在强人所难了把？这只是一个假设，可是现实，有时候更加犀利和荒诞呀。
目黑见道枝又陷入了深思，便回答，““我不曾爱过谁。除了我的母亲和爷爷。你没杀我的母亲。而我的爷爷，也早就不再人世了。这个问题，它不太合理。”
也罢，道枝结束钻牛角尖，笑问道，“你爷爷，对你很好吧？”
“嗯，以前他就是在这片海域捕鱼的渔夫。那时候母亲在大阪工作，我就和爷爷在对面的海岛生活。一直到爷爷去世，才跟随母亲去大阪居住。去城市以后，任何事物都充满了新鲜感，唯独学业。不服管教的我，逐渐就变成了一个小混混。每次打架打输了，就一个人跑到这里吹吹海风。第二天继续去打架。招惹了黑社会都毫不知晓，还被黑社会绑进了小黑屋。”
小黑屋。。。
道枝突然联想起记忆中，为数不多的小黑屋。
“后来还是一个小男孩把我救出来的。过了好几年，我似乎是找到他了。因为他准确地说出了当时发生的事情和经过。然后我们就和亲兄弟一般，愉快地度过了好几年。”
目黑的声音越来越轻，“只是后来，我们的关系发生了一些变化。如果只是单纯的兄弟之情，他可能也不会死。”
等等，目黑这是在说松岛嘉吗？道枝心想。
没有经过思考，道枝脱口而出，“那个小黑屋，外层是不是铁栏，铁栏中间还有枯草？”道枝不可思议地望着目黑，难道人的经历也可以复制吗？为什么类似的事情也发生过在目黑和松岛嘉之间？
目黑停下追思，他一遍一遍回忆刚才自己的描述，确实没有出现铁栏和枯草这两个信息？目黑定定地看着道枝，连同相握的手都用力好几分，他重重地说道，“对。”
“那个小男孩，该不会是用塑料袋救得你吧？”道枝继续问道。
“对。”目黑的声音有些微颤。
道枝突然笑了，无法控制地笑了。
造物弄人，世事无常。他和小黑屋里大哥哥兜兜转转，居然用这种不可思议的方式相遇了。
“道枝，你。。。。”目黑脑海闪过一个微乎其微的可能性，很戏剧化的可能性。但是，目黑不敢再继续想下去。
道枝拽了拽手心的绳子，绳子那头的气球已经开始有些瘪了。
就好像道枝的胸腔，犹如被一辆大卡车压着，瘪了，无法呼吸了。
“懂了吗？”道枝突然松开手中的绳子，气球就被一阵海风，极速地带走了。一眨眼，它就已经挂在天际。
“目黑，有人靠近我们了。”道枝灰白的脸靠目黑很近，近到可以看清他眼里透明的液体，在眼眶下悲伤地颤动着。在闭眼的时候，那颗饱满的小樱桃偷偷被递到目黑的唇间。
目黑无法思考，更无法品尝。
远光灯明晃晃地打在他们相吻的侧脸，很悲壮。好像下一秒，一切都可以拉下序幕，海平面从此昏暗一片。
随之而来，还有穿破耳膜的车喇叭声。
平井向一从驾驶位冲出来，像个疯子一样朝道枝奔去，他抓住道枝的衣领，就朝他脸上送拳。
目黑一脚将平井踹到泥沙里，拉着道枝就是一阵疯跑。
突然道枝倔强地停下来。
“道枝，痛吗？”目黑心疼地抚摸着道枝微肿发烫的脸颊。这一记拳头，比打在他自己脸上还要痛。
“目黑，别管我了。你跟你朋友先回去吧。”道枝哽咽着推开目黑。
停下纠缠的时候，松岛葵默默走向他们。
她看起来很平静，一句话不说，只是将手中的手机递给目黑。
目黑用力甩开手机，手机漂亮地划出了一道抛物线。目黑固执地护着道枝，也拒绝着真相。
他突然觉得，他不要朋友了，永远孤独一生就可以。他只想做个没有思考的工具人。
他只想，牢牢抓着道枝、简简单单地爱着一个人而已。
为什么这么简单的事情就是不行呢？
松岛葵突然一巴掌甩在目黑脸上，她恨铁不成钢地说道，“目黑莲，你别太过分了！”
“别管我们了！”目黑怒吼道，“我对不起你和平井。求求你们了，别管我们了，可以吗？”
“都是我的错。”平井向一红着眼睛，大喊道，“当初要不是我心疼你，会自责甚至想不开，我就告诉你真相了。”平井向一伸出食指，尖锐且用力指着道枝毫无畏惧的脸，一字一句地说道，“你真的要和害死嘉的人在一起吗？目黑莲，你确定吗？你真的想清楚了吗！！！！”
天空被无形无声的雷电劈开了两半。
目黑痛苦且扭曲地望向道枝。
仿佛受刺激般，道枝突然笑了，似乎这样畸形的笑容才可以隐藏道枝心中的痛苦一般。
“呵呵，这场戏，终于演完了。”道枝说道。
这样看起来还算潇洒吗？道枝不知道，他假装倔强地从惊魂未定的目黑身边走过，甚至没有去看他惨白的脸。
谢谢你给我的回忆都是美好。只是对不住你，只怕以后你想起我，就只剩下唾弃和恶心。
其实我特别想说，千万别恨我，因为你越恨我，说明你就越在乎那个人。
虽然刚才有一刻，我差点天真地认为，你真的可以为我放弃所有一切。
人吗，总喜欢做梦的。
只是这次这个梦，美好地过分了，美好到居然开始妄想了，甚至妄想可以梦想成真。
最后的最后，祝你此生可以幸福吧。
也祝我们，再也不要相见了。
评论(24)